当虚拟货币遇上现实世界：真假比特币

宗怡婷插画

本报记者陈绍旭

本周，全球金融市场最火的词当属比特币。 在中国，这种诞生于虚拟世界的货币在本周创下了 1 比特币 8000 元的创纪录价格。 而就在一个月前，它的汇率还只有850元左右。

虚拟世界中的比特币“一飞冲天”，让现实世界中少数幸运的投机者一夜暴富。 不禁让人好奇，所谓“真实”与“虚拟”的世界，差别真的有我们之前想象的那么巨大吗？ 巧合的是，就在上周，美国《华尔街日报》网络版刊登了一篇题为《比特币夫妇用虚拟货币环游世界》（Bitcoin Couple Travels the World d Usi ng Virtual Cash）的专题报道，讲述了如何一对年轻的美国夫妇 Austin Craig 和 Bessie 在 101 天里 100% 地依靠比特币生活，并游历了三大洲。

“比特币，”奥斯汀·克雷格 (Austin Craig) 和他的妻子贝西 (Bessie) 对布鲁克林一家比萨店的店员重复道。 “我们可以用比特币支付吗？”

像往常一样，他们得到的反问总是“用什么？”

尽管比特币在全球范围内获得了一定的人气，其价值在上周创下了 930 美元的历史新高，但 30 岁的克雷格一直无法让推销员相信这种东西的存在。

这只是克雷格一家环球旅行的一个插曲。 他和妻子贝西从美国犹他州普罗沃出发，计划穿越三大洲，全程有纪录片摄制组全程跟踪。 他们的使命只有一个：全程只用比特币生活！

“这总是很不方便，有时甚至令人非常沮丧，”克雷格说，“但并非完全不可能。” 难怪售货员不太明白。 最后，克雷格联系了店主和比特币相似的货币，让他亲自跑去处理交易，克雷格一家如愿以偿地拿到了美味的披萨。

重新想象金钱

如果没有比特币，克雷格一家只是生活在美国西部小镇上的两个普通人，但比特币彻底改变了他们的生活。 克雷格在 2011 年第一次听说比特币，然后他制定了这个环球旅行计划。 “我对比特币的未来感到兴奋，”他说。 “这是对金钱的重新想象。”

这次旅行始于 7 月，当时他们驾驶 Bessie 的 2004 款大众捷达从普罗沃前往美国东部。 10月17日抵达纽约后，两人分别飞往斯德哥尔摩、柏林和新加坡，最后返回普罗沃。 从7月23日到11月1日，他们的计划一共持续了101天。

自7月23日两人度蜜月以来，克雷格夫妇的衣食住行都完全用比特币生活。 按照当时东京Mt.Gox交易所的兑换价格，1比特币可以兑换98美元。

在那段旅程中，他们不仅要向很多人介绍这种虚拟货币，而且更难说服他们使用它。 经过几周的“教育”，他们的房东贾斯汀·詹姆斯也同意接受比特币支付，并开设了自己的比特币账户——条件是收取的租金会相应更高。

“比特币实际上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不方便，”詹姆斯说。 虽然他还没有完全改变主意，但他确实觉得这个实验很有趣并且愿意参与。

克雷格夫妇还发现一家杂货店和一家汽车保险公司都接受比特币。 但克雷格说最难的部分是油门，所以一开始他们几乎没有开车。 在盐湖城外的 Phillips 66 加油站上夜班的 Jeremy Verbish 在听说克雷格夫妇后与他们取得了联系。 克雷格说：“每周五晚上 10 点，我们在那里开车一个小时已经成为一种惯例。” Verbish 也推广比特币，有时在商店里同时显示美元和比特币的价格，但 Craigs 远远超过了他。 “我最多只能用比特币支付我的午餐费用或支付我前妻的草坪费用，”他说。 在美国，比特币为很多人所熟知和接受，但在世界其他地方呢？ 克雷格夫妇不再满足于在日常生活中只使用比特币——尤其是当克雷格的老板听到这对夫妇的故事后，出人意料地同意用比特币支付克雷格。

经过一番考虑，克雷格找到了一家愿意接受比特币作为支付方式的德国旅行社，为他们安排了这次环球旅行的酒店和机票。 一家汽车租赁公司不仅允许克雷格一行人用比特币支付租车费用，还同意赞助拍摄随行纪录片。 他们从普罗沃出发，途经丹佛、堪萨斯城、芝加哥、匹兹堡，最后到达纽约。 在纽约，他们吃披萨； 在斯德哥尔摩，他们因为第一个晚上找不到吃饭的地方而饿了一夜……但在新加坡，Bessie 用比特币支付了美甲费用。 在每一站，他们都会找到愿意提供帮助的比特币持有者。

尽管朋友、家人甚至比特币社区都持怀疑态度，克雷格一家还是靠比特币维持了 3 个月的生活。 而那个一开始不明白比特币是什么的披萨店售货员，现在已经变成了比特币的信徒，甚至打算买一些比特币。

火热的比特币

虽然支持比特币支付的实体商户不多，但数量增长迅速。 更重要的是，一些旅行社和在线商家也开始接受这种曾经默默无闻的虚拟货币。 走出虚拟世界后，比特币很难像纸币那样具有存在感。 只能通过电子渠道在不同账户之间转账。

比特币的来源充满谜团：最流行的说法是一个叫岩田聪的人或组织在2009年创造了比特币。由于它只能通过运行复杂的算法才能获得，而且难度越来越大，这使得市场开始炒作。

过去一年，比特币的浪潮再次兴起。 这种货币现在甚至已经进入了房间，并且是主要投资会议的主题。 曾经因与 Facebook 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的所有权纠纷而爆发的著名双胞胎文克莱沃斯 (Winklevoss twins) 成立了一个比特币基金，据说拥有世界上三分之一的比特币。

由于担心比特币可能被用作洗钱和犯罪的工具，监管机构也加大了对比特币的关注。 本月早些时候，美国参议院举行了一场举世瞩目的听证会。 美国国土安全部和金融监管机构就国家安全和虚拟货币作证。 原因是一个网站，丝绸之路。 “丝绸之路”是一个非常有名的比特币交易网站，它的站长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，把自己的智慧用在了邪恶的地方。 他设计了一套极其复杂的程序来避免追踪交易记录，使“丝绸之路”在短时间内成为臭名昭著的毒品和军火交易黑市。

虽然盯了许久，执法机关却久久无法锁定具体的人。 然而，站长的被捕充满了戏剧性，比特币社区的人都嘲笑他犯了一个低级错误。 他在问答网站上提问，居然使用了实名账户，执法人员就是这样抓到他的。

令比特币玩家欣慰的是，美国政府表示，打击“丝绸之路”非法交易只是个例和比特币相似的货币，美国并未将本网站的非法活动视为比特币世界的主流。 这种态度大大降低了比特币作为非法货币被攻击的风险，价格上涨成为很自然的事情。 这就是比特币“一夜翻倍”的最大原因。

事实上，就连即将卸任的美联储主席伯南克也在给参议院的信中承认，比特币将能够像正常货币一样长期保证其支付承诺，是一个“有希望”的。 当然，他也提醒说，比特币会引起一些监管和法律问题（讽刺的是，有一个网站可以用比特币支付，而且红利最高的还是伯南克本人）。

蜂拥而至，“土豪”推高价格

相比之下，国内的比特币环境最近变得异常严酷。 用资深比特币玩家谢健的话来说，一群“土豪”突然闯进来，让原本的比特币玩家措手不及。 由于“理念”截然不同，“土豪”炒作的资金数额巨大，根本不在乎成本，立马炒比特币。 此外，还有一些新手听说了比特币，在不了解情况的情况下随意购买。 原本正常交易的人开始惜售，更加稀缺。

情况正如谢建所说。 记者注意到，上周中国比特币价格竟然触及8000元（数据来自“火币网”，中国其他主要比特币交易网站大多最高7000-7500元）。 国际比特币市场一夜之间也从300美元涨至600美元，最高价触及770美元。 也就是说，截至本周三记者发稿不到20天，比特币就经历了近6倍的涨幅。 如果算上本周二的翻倍行情，比特币今年累计涨幅可能达到100倍！

谢健告诉记者，过去玩比特币的多是极客和技术人员。 这些人的共同特点是完全认同比特币反传统金融体系的理念。 大多数人的玩法不是靠兑换真实的货币，而是老老实实地用自己的技术“挖矿”（获得新比特币的唯一途径）。 因此，长期以来，比特币的大众认知度并不高，大多数人将其视为IT技术圈的小众游戏。 但现在，“土豪”的涌入改变了这一切。

各种资本在动

今年8月，比特币在德国获得合法地位，不久前第一台比特币ATM机在加拿大诞生。 刚开通8天，就有10000加币在流通……不管你承不承认，比特币正在逐渐“合法化”。 以往只为“一小部分”玩家提供比特币交易服务的比特币交易所，也一改往日低调神秘的作风，开始高调招揽客户。 由于交易火爆，不少交易机构在手续费上赚得“盆满钵满”，耀眼的“财富效应”吸引了更多资本光顾。

目前全球活跃的比特币交易平台有3个，最著名的是来自日本的Mt. Gox、来自中国的BTCChina和来自斯洛文尼亚的BitStamp。 有意思的是，今年10月之前，Mt.Gox还是领先的比特币交易所，但不到一个月BTCChina就成功“弯道超车”，抢下了全球比特币交易平台的头把交椅。 据Bitcointy.org数据显示，截至10月底，BTCChina每天交易超过9万个比特币，交易金额超过2亿元。 而就在本周二中午12:00之前，BTCChina的交易量超过95000笔。 以均价6000元计算，成交额已达到5.7亿元的“日成交量”。

“中国元素”的加入，给比特币未来的炒作带来了巨大的想象空间。 自今年5月国内媒体开始密切关注比特币以来，“中国矿工”的数量一下子占到全球“矿工”总数的20%，总数接近30万。 有机构称，目前中国拥有比特币的人数“不少于30万，活跃交易笔数已达10万笔以上”。

与此同时，在今年5月之后的短短几个月内，多家国际比特币相关初创公司开始获得风投机构的投资，如Circle、Ripple Labs、iBit、GoCoin等，共融资资本化接近 2000 万美元，而过去一年半为 4000 万美元。

比特币会“爆表”吗？

随着比特币越来越多地被投机者炒作，它的风险是否成倍增加？ 答案是肯定的。 不过，现在说比特币会在这一轮游资的炒作下“爆发”还为时过早。

比特币作为第一个来自虚拟世界的货币，“不可替代”的概念已经在现实世界中根深蒂固。 比特币作为一种货币，具有总量固定、信用良好、不易复制等特点。 最重要的一点是，新比特币的数量只会减少。 由于计算机算法的限制，比特币总量将长期保持非常缓慢的增长，而其增量将呈几何级数下降。 这是设计中一直坚定不移遵循的基本原则——防止印钞权被滥用。 比特币本身就是反传统银行，所以比特币大幅贬值的唯一可能就是市场上突然出现大量合法“计算”的新货币。 这种可能性在理论上当然是存在的，但是如果要破解基于分布式算法的比特币，除非技术有突飞猛进的发展。

比特币“暴涨”的另一个可能原因是玩家存入的比特币被大规模盗窃。 这意味着黑客已经找到了破解比特币钱包的技术，这将对比特币的公信力造成沉重打击。 这会发生吗？ 答案是可能的。 据比特币玩家介绍，由于官方比特币电子钱包经常需要同步交易数据，光是电脑空间就需要10多G，而且往往需要好几天才能同步一次，过程非常繁琐。 为了方便起见，有人开发了在线比特币钱包。 由于流程的相应简化，也导致了窃贼的“方便”。 今年 6 月 13 日，一名比特币玩家发帖称 25000 枚比特币被盗，引发比特币在 Mt.Gox 上的交易价格从 17 美元暴跌至 0.0134 美元。 一天之内，260,000 个比特币以 1 美分的价格被交易......

也有可能出现类似功能的虚拟货币，比如“莱特币”，目前也在关注之中。 它的概念和规则与比特币有很多相似之处。 然而，就在微信火起来的时候，“易信”、“来恋”相继接踵而至，但都无法撼动微信的地位。 经过多年的开源非实用研发，比特币比现在新兴的虚拟货币更有内涵，无论超越，都是100%的复制，难度也很大。 更何况，如果你是一名虚拟货币玩家，持有一份虚拟物品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。

一路上，克雷格一家用比特币支付了从房租到食物再到汽油的一切费用。 一开始，一个比特币只值98美元，现在已经飙升数倍。 在现实世界中，虽然使用比特币的商店数量还很少，但这个群体正在壮大，越来越多的商店、旅行社和网络卖家开始接受比特币作为支付手段。

过去，极客和技术人员主要玩比特币。 大多数人的玩法是老老实实地依靠自己的技术去“挖矿”（获得新比特币的唯一途径）。 因此，长期以来，大多数人都将比特币视为IT技术圈人士的小众游戏。

随着多国政府开始承认比特币的合法地位，比特币开始受到实体金融业的关注，各种资本嗅到了比特币诱人的“血腥味”，国内外的“土豪”们也果断下手——有报道称，前 Facebook 高管查马斯已经为比特币支付了 500 万美元，并表示他打算再花 1000 万美元。 比特币投资信托基金也超额完成了目标，在 4 周内筹集了 1500 万美元。